歌泱今天不吃药

混邪鸽子精,重度社恐人。
坑……总是……会填……的。

【宁杭】鹧鸪天 05 鹧鸪天

==标题在贴吧上看起来很正常结果一上LOFTER效果相当喜感是怎么回事·····

终于完结了····让我自己先欢乐一下···这个老坑终于被填完了···

对了哦,那首鹧鸪天是我自己填的,不是古人填的所以很渣哦。如果搬运走了记得留下我的名字···

以下正文

05(终章).鹧鸪天

    接下来怎么了?

    很抱歉的是,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。

这段写于12月13日的日记,是这本日记中最后一篇记录。接下来便是大段,大段的空白。

我还是非常想知道金凌的结局,虽然我很清楚她的结局很可能是什么。于是我干脆拆开《天演论》的书皮寻找关于她的蛛丝马迹。

拆下书皮后我就后悔了。日记的封底沾染上了血一类的东西,整个封底有二分之一被褐黑色覆盖。

当然,也不是没有收获。从书皮中掉下了一张泛黄的小纸片,上面写满了隽秀端庄的小字。那字迹显然是金凌的。

我毕竟也这么大岁数了,眼神不太好很正常。所以我自暴自弃地拈起纸片,凑在灯下仔细的看。那原来是一阙词,名字叫《鹧鸪天·别离》

词的内容是这样的:

“城上云烟笼碧树,鹧鸪声声满江寒。最是千里伤离情,泪湿鲛绡别应难。

月西沉,晓星阑。含情远眺倚画栏。桂华流瓦缺复圆,缘何不使永团寰。”

这首《鹧鸪天》,我还是第一次读。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金凌写的。无论是不是她写的,词里的意韵给我以一种奇异的感觉,让我说不出话来。这种感受就好像是一阵风从远方而来,不由分说地尘封了过去执着的殿堂庙宇。它迫使你追寻一个未知的神祗,一步一叩地走向远方。它让你哭泣让你大笑。它是梁祝传说中那只扬羽蝶,是朱丽叶千百次凝视过的赤红玫瑰,是沧海难为水,巫山不是云的怅惘,是西方人口中,爱神维纳斯的那一抹微笑。

或许是我会错金凌的意思了。我想了半天,还是放下了那张纸片,继续翻日记,希望看看又没有什么别的收获。

翻过连绵如同波浪的空白,我终于看到了新的记录。那一面上的字乱七八糟,我猜那是她上课开小差时无意中写的。

我简直想把金凌好骂一通了。字写得乱就算了,这熊孩子还往本子上乱涂乱画,还特别贴心地用红蓝黑三色铅笔画出乱七八糟的线条。她是在欺负我视力不好吗?我努力让自己冷静,冷静,再冷静,终于从纷繁的线条中看出了几行字:
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——”

“桂花桂花桂花”

看到这一切时,一切似乎都真相大白。我用力地按摩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,心里更加的混乱。估计我是猜对了。金凌和杭苏,她们的关系绝对不像我看上去的那么简单。

这种感情本来就不容于封闭保守的时代,又恰逢兵荒马乱之时,她们的结局,也只能相望,相守,相失,相忘,最后在死亡的世界里团聚。

悲哀而又脆弱。注定只能被时代碾碎。

   

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。我无法忘记那一场惨烈的大屠杀,因此我对金凌活下去的希望终究是个奢望。我总是告诉自己,她最后一则日记字迹相当工整,用的墨水也和平时不一样,很有可能是已经脱险了,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淡然自若?但是封底的血迹也总是逼迫着我去猜想最坏的结局。

我曾经费了很大的功夫去寻找故事里的那些人们。我特意瞒着阿杭去浙江大学查找过当年学生的信息。学生档案已经在战火中尽数被毁,但当年的新生名单恰好还在,上面有杭苏的名字。我知道浙江大学在战争中西迁到贵州,我也希望杭苏可以好好地,带着金凌的思念与祝愿,活下去。

江楚和毛星湘,似乎是真真切切地消失了。我对寻找到她们不抱有任何希望。套出来参军的学生,大多数都把自己的名字与履历改的面目全非,就算她们幸存下来,也未必能够找到。有一次去档案馆时我看到一份文件,文件任命江楚为卫生连连长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把它复印下来,夹在日记里。

似乎这个故事就可以这样结束了。带着离别的痛楚,带着成长的伤痛,带着对未来的渴望,那些少女们离开安稳的校园,离开给予她们庇护的家庭,站在那被战火染红的天空之下,不回头,走向彼此最终的结局。

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,我有意地顿了一顿。面前听故事的长发少女轻轻拈起一缕滑落的长发,仰起头来望着我。

“这就完了吗?这可真不是一个完满的故事。”

阿杭向我微微笑着,深黑色的眸子里有着遗憾的色泽。

“还没有呢,让我先卖个关子好啦。”

我模仿说书的老头拍惊堂木,随手抓起一把檀香扇,往摆着龙井的小几上重重一敲,差点把茶弄翻了。可恶,真是可恶。

“1937年12月13日,南京沦陷,随即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。同月24日,杭州沦陷。”

“城市沦陷的那一天满眼都是火光,我闭上眼睛,耳膜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震得生疼。后来发生了什么,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
“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你坐在我的身边哭泣。我知道你也遭到了和我相似的命运。”

“于是我努力挺起身来,想要伸手擦干你的泪,想告诉你,别哭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但我终究还是没有挺住,直接一头砸在床上,伤口疼了好半天。”

那一年的春天不知道为什么来的很早。湖光山色明丽好似旧时。

城春草木深。

庭院里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几株樱花树,开满了血红的花。东京站在我身边。她得意的对我说,樱花树下埋藏着“支那人”的死尸,所以樱花会开得更加绚丽。

那一年满觉陇金黄色的桂花开得遮天蔽日,却再也没有人忍心去欣赏。在那里卖了上十年桂花栗子羹的老媪估计是死了吧。那股熟悉的香气似乎再也闻不到了。

庭院里的樱花树,在春天的早晚开着猩红色的花,灼烧着视线。让我眼泪不住地汩汩流出。

后来终于有一天,愤怒的民众冲进了庭院,硬生生地砍倒了樱花树。他们对我说,一切都结束了,都结束了。他们说,我们自由了,再也不用做奴隶了,再也不用过上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了。等冬天到了,可以一起去看梅花。

我想他们下结论似乎过早了。又过了几年,他们所说的安定生活,才迟迟而来。

杭杭定定地看着我,不知道发什么愣。良久,她才尴尬地开口:“原来那天你是要给我擦眼泪。”

我勉强地打断她:“等等,这个故事还没讲完啊。”

“还没讲完吗?”阿杭疑惑地问道。

“你喜欢这个结局吗?”我问道。

“这个结局,很悲伤。无论如何,听完后我都有点想哭了。”阿杭说。

“这个故事,我想不仅是金凌她们的故事,其实也是我们的故事。她们已经永远离开了,真正的结局,还要靠我们来书写。”我想了半天,才慢慢地说,“阿杭,答应我,无论如何,都要好好地活下去,永远陪着我,好吗?”

阿杭仰起头来看着我,眸中都是些难以形容的情绪,就好像是春天湖上的雾霭,那么柔和,那么温暖。

“好的。”她轻轻一笑,坚定地说,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她向我伸出了手:“满觉陇的桂花开了,一起去看桂花吧。”

“好啊,别忘了桂花栗子羹啊!”

我相信她明白了我的意思,于是我果断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,拉着她,向门外冲去。

“哎,宁宁,没带公交卡——”

“没事,今天坐出租车,我请客!”

门外,天空澄净,红叶纷落,秋光正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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